羞人答答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，我只好盯着自己的鞋尖。那鞋尖上沾了些尘土，想必是方才匆匆走来时蹭上的。鞋尖与鞋尖之间，有一线阳光斜斜地切过，照出些微尘在光中浮动。

那羞人一幕让我脸红心跳加速。他的手忽然碰了我的手背，又闪电般缩回，仿佛被火烫了似的。我疑心他是故意的，又疑心是自己多心。横竖都一样，我的耳根已经烧起来，连脖子后面都热烘烘的。

想起昨夜羞人情景耳根阵阵发烫。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，在地上画出一道银线。我们坐在床沿，中间隔着一尺距离，却比千山万水还远。他说了句什么，我没听清，或许本就不必听清。言语在此刻反倒成了多余的东西。

羞人月色下我们交换了第一个吻。他的嘴唇有些干，碰上来时带着微微的颤抖。我想这颤抖大约也传给了我，因为我的手指正揪着衣角，把布料绞出了细碎的皱纹。远处有蛙鸣，一声叠着一声，吵得人心烦意乱。

她羞人姿态恰似初绽的粉蔷薇。我偷眼瞧她，见她睫毛低垂，在脸上投下两弯浅影。她的手指绞在一起，指节微微发白。忽然她抬眼看了我一下，又迅速别过脸去，只留下一个泛红的耳廓对着我。

阳光忽然强烈起来，晒得人头晕目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