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芯爆出最后一点火星时，他的拇指正碾过她锁骨凹陷处积着的汗。丝绸床单皱成浪涛，缠住她绷紧的脚踝，珍珠项链早在三小时前就断线，此刻正卡在桃木床腿的雕花缝隙里。她数不清第几次咬住他肩头的旧伤，喉间溢出的呜咽被窗外骤雨打碎，恍惚听见水晶吊灯在晃，叮叮当当像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碰响的香槟杯。

那晚的香槟是冰镇的，杯壁凝着水珠，顺着她指尖滑进他袖口。他笑说这是某种预兆，而她用沾了酒液的唇去堵他的嘴。如今这预兆成了真——他的齿痕烙在她腰窝，她的指甲刮破他后背，情欲像烛泪层层堆叠，又随每一次触碰重新融化。

雨声渐密时，他忽然撑起身看她。摇曳的烛影里，她瞳孔映出他眉骨的一道疤，那是三年前车祸留下的。当时她攥着病床栏杆哭，而他麻药未退，含混地喊她小名。此刻旧疤蹭过她眼皮，她突然笑了，说这疤像月牙。他低头去吻她颤动的睫毛，床头的钟咔哒一响，午夜十二点，灰姑娘的魔法该失效了。

可他们谁都没逃。